「香港保衛戰」後記 之 國府將軍突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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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香港戰役」期間，曾經發生一次驚心動魄的「海上突圍」行動，主角是中華民國政府駐港代表，獨腳將軍陳策(左腳於早年戰鬥中失去)。此次突圍行動之靈感，來自1941年12月19日，駐港皇家海軍魚雷艇衝入维多利亞港，成功偷襲日軍登陸艇隊的突擊行動。Z部隊(隸屬米杜息士營，由各連士兵及營部人員組成，負責港島西北岸海岸防衞)指揮官簡道爾有見及此，逐提出一旦英守軍投降，就用魚雷艇突圍，離開香港，以速度制勝。於是在12月20日，駐港皇家海軍最高指揮哥連臣准將，秘密下令第2魚雷艇隊司令簡地少校，準備接載簡道爾及陳策等人離開香港，Z部隊隨即於12月21日整裝待命。
陳策首先將家人安頓妥當，於平安夜在告羅士打酒店，向其副官余兆驥及徐享透露「魚雷艇突圍」計劃，並將致父母妻兒「绝命書」交託予胞弟陳籍。翌日更要請英國駐港情報處處長麥道高加入。12月25日下午，陳策收到英軍快將投降消息後，决定突圍。此時参謀高寧少校(GSO II Maj.Arthur Goring)亦希望加入，同時駐港英陸軍司令莫德庇，命令總司令部空軍少校敖福德(Sqn.Ldr.M.Oxford)、米杜息士營卡斯特上尉(Capt.R.E.Guest)及麥美倫上尉(Capt.P.Macmillan)加入突圍隊伍。
同日下午3時20分，總司令部下令第2魚雷艇隊立即啓航，並任命米杜息士營Z部隊簡道爾為行動指揮。由於事出突然，艇隊省卻「一小時準備」計劃，接令後馬上出發，前赴香港仔海軍基地接人。另一方面，参謀高寧少校亦指示警司魯賓遜與陳策等人會合。同時政務司詹遜亦通知麥道高等人，馬上會同陳策等人前往香港仔上船。
由於香港仔處於日軍砲擊範圍，皇家海軍第2魚雷艇隊五艘魚雷艇無法靠岸，只好分成兩隊，第10、11、27號艇停在鴨脷洲西面，第07、09號艇則泊在鋼線灣候命。在各魚雷艇等待期間，艇隊司令簡地少校，透過身處香港仔海軍基地，砲艦知更鳥號艦長滿地高，接到「馬上離開」突圍暗號。但此時陳策等人仍未現身，簡地與突圍指揮簡道爾商量過後，决定再等，並於3時30分覆電要求暫緩「馬上離開」突圍命令。但海軍司令哥連臣堅持艇隊要立即離開，還派人將手令送到香港仔基地。
下午4時15分，陳策等人终於趕抵香港仔，知更鳥號艦長滿地高立即安置眾人在一小艇上等候，然後指示戴姆格船長、韋萊准尉、科士打少尉、輪船工程師哈利及船公司見習生紀汀生陪同，駕駛該小艇前往沙灣及鋼線灣尋找即將離港魚雷艇。若遍尋不獲，就先於鴨脷洲西岸躲藏，容後艦長滿地高便會駕駛 C410 汽艇往會合，再自行突圍。不久，留守司令部参謀高寧少校亦抵達香港仔，聯同陳策等人一同乘小艇離開。
陳策小艇選擇比較暢通及平靜的東南水道駛出香港仔，但即時被佔據南朗山日軍發現，一時子彈横飛，小艇成為活靶。戴姆格船長、科士打少尉、情報處處長麥道高、輪船工程師哈利及陳策副官余兆驥分別中彈受傷，陳策左腕亦被擊中。此時小艇入水，眾人隨即棄船游向鴨脷洲，留下重傷者於艇上，而哈利及科士打則不幸失救身亡。陳策將義肢交给屬下楊全，然後在手下徐享協助下，一同登上位於鴨脷洲南面的鴨脷洲排。之後徐享及楊全奉陳策之命，聯同其餘各人到處尋找魚雷艇隊。
下午6時30分，船公司見習生紀汀生终發現即將離開魚雷艇隊，第27號艇馬上駛前迎接，但後面的第8及第9號艇誤以為跟在紀汀生身後的人影是日軍，竟向總司令部空軍少校敖福德及米杜息士營卡斯特上尉等人開火，慶幸無人被擊中，待所有人証實身份後，便一同登艇離開，再往鴨脷洲排接應陳策。於此同時，砲艦知更鳥號艦長滿地高已駕駛 C410 汽艇出海，並目擊第10、11及27號魚雷艇駛經火藥洲，以為陳策已在船上，便獨自駛向大鵬灣。
但當眾人返回鴨脷洲排，在海上沿岸尋找時，卻失去陳策踪影，大家焦急萬分。幸好上岸搜索一番後，終於在晚上9時許找到陳將軍。鬆一口氣之後，其他魚雷艇亦已到齊集合，陳策决定先到東平洲，再前往大鵬半島，與當地游擊隊聯繫。當英軍突圍艇隊駛至藍塘海峽以東時，遇上日海軍驅逐艦栂號及水雷艇鵲號。日艦隨即向英艇開火，英魚雷艇背城借一，正面衝向日敵艦，使日艦誤以為英艇隊擬以魚雷攻擊。當日艦轉舵閃避之際，英魚雷艇乘機向北，朝果洲群島方向逃去。
魚雷艇隊之後前往南澳，與知更鳥號艦長滿地高會合，然後將所有魚雷艇及C410汽艇鑿沉，再循陸路前往惠州，途中遇上國軍部隊，得悉國軍曾抵達惠陽、淡水及寶安一帶。由於香港已投降，加上長沙告急，國軍於是折返。1941年12月29日，陳策一行终抵達惠州，成功逃出日軍佔領區。至1949年7月，陳將軍被發現在家中因服食過量安眠藥逝世。
Sam Tse 撰文
資料來自：「孤獨前哨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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獨腳將軍陳策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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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策中將(中間)與一起突圍的英國空軍少校敖福德(M.Oxford)及的副官徐亨中校在1944年的合照. 這時陳策已獲得英國國王冊封KBE(Knight of the British Empire)的封號, 徐亨獲得OBE(Honorary Officer of the British Empire)的封號, 英國政府還特地由印度派技師來華為陳策裝了新的義肢.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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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策與英軍突圍後在惠州合照, 陳策穿上英國魚雷艇艇長外套,圖中可見他左手受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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